2021年5月4日 星期二

赤兔/木兔光太郎的消失R18

  木兔睜開眼、困惑地眨了眨,上方的天花板看上去有點熟悉。

  ……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?

  嘗試從床上爬起,框啷一聲才注意到手腕被限制了行動。

  木兔偏頭一看,腕上戴著手銬,隨著他的動作,銬身在床架上滑動,反覆撞擊出清脆的聲響。調整姿勢讓自己舒服些,木兔的眼正對上床前固定在攝影支架上的手機。

  沒看到畫面,但他猜那應該是在錄影中。

  喊出聲音的話會有人來嗎?

  木兔吞動喉嚨,以唾液濕滑乾澀疼痛的口咽。

  他到底讓什麼進到喉嚨啊?有夠不舒服!

  木兔嘗試發出單音,深處卻傳來可怕的聲響,那好像是遊戲裡的地獄之聲嚇到木兔自己,全身在柔軟的床舖上猛然一震。欸……沒辦法發出聲音啊?該怎麼辦啊!

  現在他是被綁架了嗎?唔,王牌選手的話可以換多少錢呢?

  手銬上的鎖鏈留了些長度,足夠木兔下床。

  瞥見不遠處的全身鏡,映出自己的模樣,總是曬不黑的膚上佈滿新舊不一的痕跡,吻痕、牙印還有不少黑紫瘀青,在不好看清的腰臀處,還能從鏡裡看見隱約看見使盡力氣留下的指痕――好慘!不過長護膝應該能遮掉一些吧?

  昨天在車站和隊友分開後,木兔提著行李移動往人潮較少的隱密處撥了通電話。

  通常他沒什麼耐心等待那接通的過程,但和正秘密交往的戀人約好一起度過黃金周,讓賽季期間都只能和來加油的戀人揮手的木兔心生期待。

  聽見對方的聲音夾著濃濃地疲倦從電話另一頭傳來,木兔咧開笑道:「喂喂?赤葦嗎?嗯!我回到東京了、哈哈哈!放心!鑰匙我帶著啦!嗯!我會叫車回去!」

  對方似乎不太信任,又多吩咐了幾句。

  「我超級有活力!赤葦才是,要打起精神來!」

  木兔讓對方專心工作後掛斷電話,按開APP叫了車。

  沒多久,一輛如螢幕上顯示的銀色車輛駛近他。

  放上行李,木兔坐上了後座。繫上安全帶、交代了目的地,斜前駕駛座的男人點點頭。上路之後對方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,只是專注地盯著前方,這讓原本還想多聊點什麼的木兔自覺沒趣地閉上嘴。

  過於安靜的車輛,讓總是吵鬧不歇的木兔焦躁地扭動,換了好幾次坐姿。

  「你是木兔光太郎?」

  在快抵達目的的紅燈前緩緩停下時,對方看向後視鏡裡正滑著手機的木兔。

  「欸?哈哈,被發現了?該不會是我的粉絲?」

  木兔攀上前方的座椅,試著和對方多聊幾句。

  男人沒理會木兔興奮的語氣,淡漠地道:「我不看排球。」

  哼嗯……不看排球,卻知道我啊?嘿嘿嘿!果然是自己超級有名的關係吧!

  木兔觀察著那個男人,從後座看不太清楚正面,嘗試描繪對方的輪廓,看上去至少是個斯文的男性。啊,要是戴上眼鏡的話,就和赤葦的感覺有點像啊!

  赤葦,他從高中交往到現在的排球社學弟――排球選手木兔光太郎最大的秘密。

  明明知道作為大人不可任性,但還是很想直接去赤葦工作的出版社直接帥氣登場把人帶走啊!但要是這麼做的話最生氣的,還是赤葦,收拾殘局的人,也是赤葦。木兔嘆了口氣,將全身重量都陷進椅背。

  他超級期待和赤葦度過這個黃金周,所以還、

  「啊!等一下,就是這裡!停車!」

  周圍雖暗,但木兔沒多久立刻認出自己回到熟悉的住宅區。

  對方穩穩地停駛,看著木兔付了錢後慌亂地拖著行李離去的背影,將車開進隔壁大樓附設的停車場內,停妥後追上木兔。

  「木兔先生。」

  「嗯?」

  對方貼近耳邊的聲音刻意壓得低沉,「您的褲子,好像髒了。」

  木兔在大樓前的臉頰倏地脹紅。他知道的,即使男人提醒得如此委婉。

  「是我的後座有什麼髒東西嗎?」

  「呃、不是,那個……沒事!不是你的問題啦!」

  大樓內此時有住戶外出,狐疑地看了站在出入口的兩名男性。

  男人脫下外套,披在木兔身上,「我陪您上樓。要是讓別人看見了,恐怕不太方便。」

  木兔沒考慮太久,不如說對方的語氣強硬得不容他拒絕。按下電梯的樓層,木兔才突然想這麼做是不是很不妙,他是公眾人物喔?住處的位置就這樣輕易地被知道了啊!

  偷覷那個比自己矮了些的男人,對方的表情嚴肅緊繃,但氣質卻和自己的戀人很相似,或許是這個緣故,所以才會莫名地信任這個陌生男人吧?

  木兔停在他和赤葦一同租下的房間,和對方道謝後,毫無戒心地在男人面前拿起鑰匙打開門並按開門把的密碼鎖,對著空無一人的屋裡說了聲「我回來了」。

  沒聽見身後門關上的聲響,木兔回過頭,看見那個男人跟著他一起踏進了屋內。

  欸?

  木兔的腦袋還沒運轉過來,那個男人將他按在大門上,抬頭咬住下唇,見木兔幾次都沒有拒絕,便將吻長驅直入那微張的嘴,濕黏的唾液在口腔中攪和。

  木兔恍惚地看著在昏暗裡的漂亮眼睛,那眼眸像在朝他笑。回過神來才注意到那雙長手,開始在拆解自己的運動褲棉繩。

  「等、等一下!」

  黑髮男人從喉底滾出一串低笑,笑得木兔輕輕發顫。

  「為什麼?沒辦法等吧?」

  沒給木兔反應的時間,男人將手直接往臀部探去,擠進那幽密的穴縫,木兔似乎是用了太多潤滑,隨著大動作推擠出甬道,濡濕那條緊貼的運動褲。

  臀部上沾黏著混有香氣的潤滑液,靈活的指尖幾次挑釁地輕點在敏感的褶縫,看準木兔呼吸急促起來時,毫不客氣地用兩根指一口氣戳刺到底,換得排球選手黏膩的抽氣。

  「您看,木兔先生。那麼輕鬆就進去了,是為了戀人準備的嗎?」

  提到「戀人」時,那吸吮得歡快的肉穴重重地絞住那深埋在體內的手指。

  男人不喜輕易流露情緒,他清楚知道自己性格的不服輸,此刻微妙的競爭心洶湧而上,分不清自己是在對誰生氣。忿忿地抽出溼淋的手指,大力地重新沒入。

  「唔!」

  男人仰頭緊盯著木兔那張可憐不已的表情,往前跨上一步將身體完全覆上,滿足地緊貼那頗具彈性的乳肉。

  木兔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隔著單薄的緊身上衣傳來,呼吸的頻率漸漸地同調。興奮的情緒不寫在男人的臉上,卻透過心音鑽進木兔的右胸。

  木兔對自己的力氣極為自信,只要他想,推開這個男人應該是輕而一舉。

  「和我做愛。」

  「嘿?」

  雖然聽起來像在詢問木兔的意思,不過那語氣極有自信,「可以吧,木兔先生?」

  木兔吞了吞唾液,緊閉起眼,最後在男人那雙眼睛的灼熱逼視下點頭。

  他不敢看,但卻又很想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遭遇。木兔用十指摀住臉,從指縫間微微睜開眼,看向那個即將和他做愛的男人。

  對方在玄關跪下,跪得端正,彷彿他要做的是對神明虔誠祈禱。

  那纖長的指剝除那條運動褲,連同內褲一同褪下,暴露出木兔那雙總是藏在球褲和護膝下,線條優美、肌理緊實的大腿,還有那被解放而出的勃發。

  男人當然知道木兔正在看,那雙金眸即便只睜出一條縫隙,就能讓世界有光。刻意地將嘴打開,毫不猶豫地將那木兔在訓練期間壓抑許久的性器含進嘴裡。

  木兔的手掌繼續覆蓋在臉上,不去理會對方上挑的緊迫眼神,掌心因為對慾望追求的貪婪喘息而覆上溼意,視線也隨著被舔吮的快感漸漸朦朧起來。

  那條舌頭靈活而仔細滑過每一處,雙手並用地撫慰囊袋。男人適時地將喉腔打開、收緊,第一次陰莖被吞得如此深入,使木兔那雙扛住重訓的腿微微打顫。

  木兔的性器分量不小,但被戀人開發從後穴獲得快感後,即便是自慰也很少觸摸陰莖,幾乎只用在生理排泄上的器官格外敏感,被溫軟的口腔套弄讓木兔頭皮發麻起來。

  男人那張端正的臉埋在鼠蹊部被茂密的體毛淹沒,似乎還覺得不夠,手掌按壓木兔的臀肉,讓肉莖進到更深的位置。

  發出一聲驚喘,木兔艱難地撐住身體,感受那搓揉臀部的手,重新開拓起早已被弄得溼黏的肉穴。木兔熬不住地彎下腰,將手搭在男人的肩上。

  前方帶來的快意並為滿足他,木兔更想要那等待已久,此刻困於那剪裁合宜的長褲拉鍊下方,早已勃起的肉棒來填滿自己。

  「給我啊……赤ㄨ、」

  木兔忍住那股強烈衝往囟門的射精感,將男人推離。這麼一動,連著曲沒在後穴的指一同抽離,木兔發出悶哼,空虛的穴口情色地開闔收縮,睜著那雙大眼盯著對方,將粗大的指填補進去。

  他才不要就這樣射出來,絕對不要!他要被插進來,要被這個人填滿!

  明白木兔的任性,男人嘆了口氣,以食指抹去唇邊黏糊的前列腺液。

  「提醒您,木兔先生,等會請不要喊錯名字了。」

  被男人這麼說,木兔帶著輕喘、無辜地辯解:「可是赤葦你又沒有取別的名字、」

  「所以變成我的錯了?」

  被喊作「赤葦」的男性一臉無奈。

  不過是戀人間的遊戲而已,一切即興。為了這個黃金周,赤葦早就規劃好不會有任何工作來干擾他與木兔的假期。因此當木兔說著電話時,赤葦也發送了訊息到通訊軟體上。提案的人是木兔,卻都是由赤葦來規畫。這個人不知道從哪裡學來這種玩法,興致勃勃地提出想試試看。為了這個,他今天還特地換戴隱形眼鏡。

  「您要繼續?還是停下?」

  「繼續!」

  木兔有力的四肢纏上赤葦偏單薄的身體,完全不管遊戲的設定急切地將濕淋的臀部壓在戀人的腿上。替赤葦脫下長褲,滿意地搓弄等待多時的性器。

  即便玄關昏暗,木兔也憑著記憶描摹出赤葦陰莖為他充血勃起的樣子。想像補足了現在模糊不清的畫面,在回憶的同時身體的記憶一同被喚起,那充盈的飽足感讓木兔的口腔和後穴跟著濕潤起來。

  玄關狹小,木兔從赤葦的身上站起。赤葦清楚地看著體液順著動作啪搭啪搭地滴在他的長褲上,那在昏暗中雪白的臀部面向他撅起,雙手貼在門上。玄關唯一的亮光是門上的貓眼,被剝奪光源,反而讓聽覺格外敏銳,赤葦又聽見那打在水泥地上的聲響。

  一滴、兩滴、三……太浪費了,要塞住才行。

  赤葦抬穩那橫在眼前的精壯腰際,在穴外磨蹭了好一會,直到木兔不耐地發出抗議,才將頂部推進,瞬間被包覆的快感久違地攀附而來。沒有任何適應的時間,兩人都迫不及待,品嘗到性愛的快感。明明已經如此熟識彼此的身體,但赤葦卻覺得今天彷彿倒退回高中時期和木兔的初次做愛。

  青澀、莽撞、不知所措。

  即使鎖上了門,但仍怕那淫靡的拍擊聲響傳出那薄薄的門板外。但爽到腦裡的暈眩卻讓誰也顧不得這些,只是不斷地喘息、接吻,還有像是要用盡力氣的抽插。

  沒有技巧,只是憑著衝動。

  木兔的運動緊身衣被捲到上方,赤葦從後方將左手朝前伸去,搓揉著那對彈性十足的胸膛,感受乳肉從指縫溢出的飽滿。

  木兔喜歡被這麼做,他也知道赤葦超級喜歡。這對胸肌是自豪的重訓結果,被赤葦那雙握筆、慢條斯理書寫的指這樣粗暴地搓揉,令他興奮地收緊後庭。

  「啊、赤葦……哈啊!裡面、好爽!更、更多……啊!」

  木兔總是不忌諱地呻吟,放蕩、破碎的淫語從那張在選手訪問說出「我要成為日本第一」的嘴裡說得亂七八糟。赤葦集中精神將額抵在對方的背脊,隨著腰的挺動以齒烙下痕跡,無視木兔斷續地說出「還要赤葦的雞雞!」、「爽死了!要壞掉了啊!」這種他懶得吐槽的喊叫。

  「進到最深的地方了!會懷孕的!」

  並不會懷孕!嘖,這個人每次都喜歡從色情片裡學一堆怪東西!

  對此赤葦頭痛不已,但性器卻本能地對這句騷話起了反應。

  「唔!赤葦、變大了!」木兔無視戀人的震驚,神情愉快地夾弄那脹大的勃起,「好棒!嘿嘿……赤葦的雞雞跟我一樣!超級有活力!」

  這句話幾乎要逼瘋赤葦。

  前些日子木兔才推出的運動飲料廣告,在天藍的背景下、高高躍起,甩動汗水,像是張開了翅膀,抓住那在最高點的排球。鏡頭切換,剩下手裡的運動飲料,接著畫面跑出這個品牌的招牌台詞「喝下它!重燃你的動能!」

  最後木兔對鏡頭燦爛一笑,「就和我一樣,超級有活力!」

  炫目的陽光笑容,駐留在螢幕的明星,現在就被壓在這小小的玄關處,情慾逼出的汗水早已打濕那在螢幕上張揚的髮型,下顎上揚、大口地喘息,嘴裡胡亂地說著自己是如何操幹他。

  赤葦明明口袋裡有保險套,為了做愛方便,木兔在玄關的鞋櫃處也塞了兩個還有潤滑液。為了方便清理、衛生因素以及不給木兔的身體帶來負擔,赤葦總是堅持的。但這次久違的無套做愛,肉與肉的貼緊,那溫度與紋路的摩擦,讓赤葦想進一步索求更多。

  「赤、赤葦!可以喔!直接射進來!唔――!」

  高潮時,赤葦猛地伸手摀住木兔的嘴,避免聽到什麼奇怪的台詞從那張情色的嘴裡跑出來。下腹與臀肉緊貼,舒暢地在那具柔韌的體內汩汩排出自己的精液,留下赤葦京治的痕跡和氣味。

  被性慾佔走大腦的主權,終於在射精後被理智奪回。

  內射是木兔允許的,但下次還是別這麼做吧。赤葦小心地將自己的性器從木兔濕黏的穴中退出,伸出雙臂將明星擁進自己懷裡。即使木兔對赤葦制止他暢快地喊出聲這件事頗為不滿,但還是回擁了消耗大量體力的戀人。

  木兔拎起自己的衣物,舒暢地呼口氣。赤葦傾身親吻木兔的嘴角,神情一如往常。

  「歡迎回來,光太郎。」

  「哦、噢!我回來了!」木兔傻氣地咧開笑,扯動那沾黏在臉頰上乾去的精液。

  赤葦伸手替他擦去,提醒他:「餓了的話,我有先做了吃的在餐桌上。」

  赤葦緊盯著那雙剛才對自己打開的長腿,那吞食不下的精液隨著木兔走動隱約地從臀肉流出。不過他沒有跟在木兔身後,反而拿著髒掉的衣服往另一個方向去。

  「赤葦!你要去哪?」察覺這點的木兔不滿地追問。

  「洗澡。木兔學長要一起嗎?」

  腦袋裡掙扎了一下,木兔任由地板被弄髒、跑到餐桌上前,拿起湯匙猛吃了幾口赤葦做好的食物補充體力,跑到浴室前再次脫下剛套回沒多久的衣物。

  「嘿嘿,赤葦!我能進去嗎?」

  裡頭的水聲安靜下來,沒多久玻璃門被拉開一些。知道這是同意的意思,木兔露出笑立刻鑽進去。

  那後來呢?

  木兔盯著天花板,一件件想起昨天回家後發生的事。

  嗯……進去浴室之後做了一次,吃過飯之後還有一次,回到床上的時候、

  啊,赤葦好像沒辦法了,最後就一起睡覺,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被戴上手銬。

  所以自己是被赤葦綁架了,那他人在哪裡?

  木兔看見他放在房間角落的排球,伸長了腿把球撈過來,腳尖一墊,球穩穩地掉到他的身旁。將排球拿在手裡,木兔輕輕上拋,往牆壁發了一球。球與牆的撞擊,足以驚動周圍的住戶,木兔本人也嚇了一跳。但他發誓,真的只用了一點點點力氣。

  沒多久木兔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,赤葦穿著圍裙站在房門外,撿起那顆剛打擊完牆壁的排球。

  「請不要這樣,木兔學長。」將球拋回給木兔,赤葦檢查牆面是否有受損,「牆壁會壞掉的。」

  「哈哈哈!對不起啦!」木兔的道歉毫無誠意,勉強能說話,但嗓音啞得可怕。看見赤葦終於出現,他才想起自己這麼做的目的,「赤葦!我要吃飯!還要尿尿!」

  赤葦脫下圍裙,掛在捲起衣袖的前臂上,朝身體赤裸的木兔走近。

  赤葦的重量壓上床鋪,同一邊承受了兩個男性的體重,陷成一個可怕的傾斜。面無表情地看進那雙還閃著玩心的金眸,赤葦伸手掐捏注木兔的臉頰,問:「您真的有被我綁架的認知嗎?木兔學長。」

  木兔神情怔愣,而赤葦的深色眼瞳則愈發深沉,彷若無底黑洞。

  「嗯!我知道啊!」

  木兔揚起手上的手銬,喀拉喀拉的聲響並沒有影響到他,對著赤葦咧開單純的笑道:「不過只能被赤葦綁架到明天喔!剩下的時間我想去打球!」

  「……這樣就不能叫綁架了吧?」這個人總是一堆歪理。

  「是綁架啊。」木兔將那雙長腿盤起,朝赤葦說著他的定義:「這幾天我都在這裡跟赤葦在一起,哪裡都不會去。」

  赤葦淺淺地吸了一口氣,才又緩緩吐出。

  又來了,為什麼呢?就連這樣的部分,他都如此深愛。

  這個人一定不知道,自己是用什麼心情替他戴上手銬的吧?就沒有一點懷疑嗎?這不在先前商量的計畫裡,也不是用來作為情趣的道具,就不能反抗一下?

  赤葦揚起垂著的頭顱,吮吻那腫得明顯的唇。發現赤葦緩慢的索吻,木兔快樂地回應。即便用再多的性愛在木兔的身體上留下痕跡,仍無法消解赤葦強烈的佔有。

  他是多麼想把這個人就這樣關在這裡,留在身邊。沒有任何人,可以分走他的光。

你做得到不是嗎?赤葦京治。

  這個房子的名字是簽赤葦的,木兔和國家隊報備他回的是東京的老家,手機在昨天的時候關機。木兔的信用卡還有其他能追查出行蹤的東西赤葦都知道,連同設定的密碼都一清二楚。要偽造木兔離開東京,最後人間蒸發,只要再規劃得詳細一點,一定可以做到吧?

  但,這終究不過只是想像。

  約好的時間到了,赤葦就會替木兔解開。

  這個假期,只屬於他和木兔學長――僅止於一個禮拜的夢境。

  木兔意猶未盡地舔向赤葦帶有醬油甜味的唇道:「赤葦!我餓了,快點讓我吃飯!」

  「我知道了,請您在床上吃早餐吧。」

  「欸?要是被臣臣知道我一定會被討厭欸!」

  「那就別讓他知道。」一般來說,這種事情會和隊友分享嗎?

  赤葦將早餐端來,豐盛的和式餐點,那漂亮的手指端正地拿起筷子一口口將食物餵近木兔嘴裡。木兔不討厭被這樣服侍,享受張嘴就有食物送進來的便利。

  赤葦和木兔在飲食方面的共同喜好不少,碳水化合物還有高蛋白都是兩人的熱愛。高中時吃過幾次飯,木兔就覺得這個學弟吃東西的樣子很可愛,很珍惜地品嘗。第一次做愛的時候,他也注意到赤葦的模樣,就像要準備開動了一樣。木兔忍不住想,自己也會被珍惜地享用、吃得一點也不剩嗎?

  從筷子上咬下一塊薑汁燒肉後,木兔湊上去親了赤葦一口。

  只是輕輕地一碰,接著又忍不住碰觸了三四次。正當打算順著氣氛,開始晨起的第一場性愛,木兔卻把手探進赤葦的衣服下襬,搓揉了好一陣。

  「對了對了,赤葦!你有肚子了欸,這樣不行喔!」昨天做愛的時候木兔就注意到,赤葦原本還保養得宜的腹部肌肉鬆弛,「啊,不過昨天撞得很舒服欸!嗯,那不減也沒關係啦!」

  赤葦的表情僵硬,推了下眼鏡道:「請讓我去鍛鍊。」

  「好啊,那現在王牌選手來幫你鍛鍊。」木兔露出挑釁的笑,朝戀人擠眉弄眼。

  先不提鍛鍊的成效如何,木兔第一次體驗到這種壞心的性愛,赤葦逼著他所有事情都要在這張床上解決,包含射精以外的生理排泄。即便被害人拼命地拒絕,晃動那顆貓頭鷹似的頭顱求情,都沒能改變赤葦的決定。淡黃的熱液噴灑進容器,被逼著「欣賞」眼前的畫面,讓木兔不願跟赤葦說任何話。

  「所以我說這是綁架了。吶,木兔學長。」

  木兔別開視線,不願對上赤葦的眼睛。赤葦很狡猾!只有在這種時候才又拿出學弟的樣子來!

  「既然不能原諒我,那麼我先離開了。」

  「等一下!你是綁架犯耶!不能走!」木兔沒察覺自己言語間的矛盾,抬眼望著那個在高中時總能給自己最好托球的舉球員、他的戀人,霸道地命令道:「要看著我啦!赤葦!」

  「當然,木兔學長。」

  一直都會看著您的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  噗嚕嚕嚕――!!

  木兔拿起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接起,另一頭傳來搭檔宮侑的吼聲:「木君你到底去哪裡?訊息沒回!手機還打不通!你東京的家人也說你不在家,你這幾天到底、」

  「黃金周當然是去旅行啊!」

  在東京的租屋裡結束三天的監禁,赤葦和木兔一起前往早已預訂好的溫泉旅館度假。木兔在床鋪上翻了個身,從陽光淌進的位置撈來自己昨天被脫到一邊的浴衣,歪歪扭扭地套上。

  「我知道了,侑侑你是不是羨慕我!」

  「誰羨慕你啦!還有那天到底是誰來接你!我還以為你被綁架、」

  聽見「綁架」一詞,木兔大笑出聲,「欸?我沒說嗎?我家人開車來接我啊!」

  他聳起肩膀,夾著手機,用空出的手輕撫那頭墨色的髮絲。他親愛的「家人」睡得正熟,木兔腕上的手銬輕微的聲響完全沒有驚動他。

  和宮侑說著,木兔邊在赤葦的口袋摸索,一陣後才拿出一支小鑰匙打開木架上扣著的手銬,噙著笑把那一端的缺口套進赤葦比自己還細瘦的腕上。

  宮侑在抱怨完到兄弟的店裡幫忙的事後,問:「那木君你現在在幹嘛?我都快要無聊死了!你要不要來兵庫玩?」

  「侑侑你真的很閒耶!」

  「哈啊?那你又多忙!」

  喀擦。木兔按下手銬的咬合處,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與赤葦手腕之間的鎖鏈。

  清晨的陽光曬得木兔的肌肉輪廓散發微光,那雙燦金的眼眸在光影的錯覺下彷彿化為一片陰翳,他笑著朝電話另一端道:「嘿嘿嘿!超級忙喔!我剛綁架了一個人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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