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久早本身並不是非常重視生日,卻對這個日子有著極高的敏感度。
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身邊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對於「慶生活動」異常熱衷。他忙碌的家人總會試圖在生日時補償他,塞了一堆禮物;他的表親,會夥同他的家人一起為他辦一個慶生派對;他高中社團的學長們,仗著學長的身分硬是要替他舉行活動(順帶一提,三年級那時候已經畢業,也依舊跑來參加);大學的時候佐久早異常低調,逃過一劫。而現在,正式成為職業球隊的球員,加上是在賽季中,目前的積分非常有機會與阿德勒斯拚搏季度冠軍的位置,官方透過慶生祝福來炒熱氣氛當然不可少,更讓佐久早腦中警鈴大響的是他那些活潑異常、渾身都帶著細菌的隊友。
絕對是今天最大的危險來源。
但今天的練習時間異常安靜,這種反常讓佐久早神經緊繃起來,難得被教練點名叫過去說了幾句。其他人在球場上的表現倒看不出什麼問題,佐久早想或許是自己過度疑神疑鬼,興許是這個周末要對上阿德勒斯,一場可能會扭轉賽季局勢的比賽,和生日的惡作劇根本不可比擬。
算了,專注在訓練上吧。
事實證明,佐久早是錯的。
結束訓練後所有人往餐廳的方向移動,犬鳴和湯瑪士一左一右夾著他前進,佐久早萌生一股不祥的預感,正打算轉身離開,在犬鳴喊了一聲「別讓他跑掉」後,湯瑪士邊道歉邊架起他往餐廳而去。
「歡迎光臨!」
餐廳內原本的桌椅位置做了簡單的調整,幾個隊員穿戴整齊。上身穿著飯糰宮的工作服,頭髮則都包了起來,也戴上了口罩,只留下了上半張臉。然後不知道是哪個笨蛋提出來的意見,日向、宮侑、木兔都在右邊的額點上了兩顆痣。
「請坐!」日向有活力地笑著替佐久早拉開餐桌前唯一一張椅子。
宮侑瞇起眼,猜想得到口罩下的笑意燦爛,和不懷好意。
「這位客人您想吃什麼!」木兔興致勃勃地朝佐久早過來,左右探頭竄動。
「不用了。」佐久早打算起身離開。
宮侑立刻吐槽,「雖然我們也只有梅干茶泡飯啦!」
「我說不用了。」
但餐廳唯一的出入口居然派隊上的中間手攔住,連隊上大砲巴恩斯也覺得好玩,跟著明暗、湯瑪士等人擋在門口。佐久早進退不得,只得坐回位置上。
「梅干茶泡飯一份!」
「是的!」
「收到!」
明明距離很近,但這些人就硬要像在家庭食堂似的大喊。
「首先,我們要先洗手!」由木兔大聲地喊出他們今天的第一個步驟。
佐久早仔細地盯著每個流程,雖然不算滿分,但好歹也有個七十。勉強接受。
然後看著他的三個隊友認真地把手指弄乾淨,「擦乾!」
「用酒精消毒!」日向帶領三人舉起手,由犬鳴拿著酒精小瓶來為他們噴酒精。
木兔伸出手來讓他檢查,佐久早直覺地往椅背靠去。
「接著,要端上今天最主要的飯!」
「這個飯來頭不小,它可是我稻荷崎高中排球隊隊長所親手種植,人人稱讚的好米!」宮侑掀開布下所遮蓋的東西,是他們幾個都認識的,飯糰宮的指定品牌,「請掌聲!」
木兔和日向配合地鼓掌,嘴裡發出歡呼,讓宮侑很是得意地揚起下顎。
「因為沒時間等飯煮好,所以是治特地來到我們宿舍煮好的飯!」拿起已經盛好米飯的小木桶,宮侑稍微推開上面的蓋子,語氣戲劇化地道:「怎麼樣?客人,有沒有聞到這迷人的香氣啊?」
即使隔著口罩,那微啟的鍋蓋奔湧而出的蒸氣,米味十足地竄進佐久早的鼻腔。
「現在請木君來幫臣添飯!」
木兔一臉鄭重地舉起飯杓,像是舉著獎盃似的。盛飯倒不是什麼困難的工作,只是木兔似乎對佐久早的飯量有很大的誤會,「等、木君,那不是你要吃的,不用添那麼大碗。」
「欸……可是這樣臣臣會吃不飽……」
「那到時候再請師父幫臣前輩添第二碗吧!」
「喔喔!交給我吧!」
木兔把份量調整過的飯碗放到日向的手中。
「接著!請端上我們剛煮好的玄米茶!」明暗配合著擺出一副專業職人的模樣,扯下嘴角,嚴肅地拿起他剛才泡好的茶水,「今天的茶是我們偉大的隊長專門為壽星煮的!」
「隊長請倒茶!」日向端著飯碗,讓明暗拿著小茶壺,將玄米茶注入碗中。
「調味料則是由我本人宮侑加入!」撒了一點鹽、海苔絲,宮侑最後拿出一個小盒子和湯匙,抹在碗的邊緣,「搭配上新鮮的芥末。啊、這是附近壽司店磨的!那個大叔他啊……」
「侑前輩!」日向忍不住出聲制止。
「好好好……最後!」宮侑神秘兮兮地彎下腰,從桌子下方拿出他們為了今天特意準備的秘密武器。一個玻璃罐,從瓶身就可以看出來裡面是什麼,「一樣是兵庫直送,由稻荷崎(省略)的奶奶親手醃漬的梅乾!這個工作就交給、翔陽!」
「是!」日向小心翼翼地從醃漬的玻璃罐裡,拿著乾爽的筷子,夾起裡面他認為色澤最美的那顆。輕輕地放在那碗茶泡飯的最上端。
「今天為客人準備的梅干茶泡飯!完成!」
還些許冒著熱氣的茶泡飯,散著舒服的香氣被端到佐久早的眼前。
日向真誠地遞上筷子,「臣前輩,快點試試看!」
「很好吃喔!臣臣!」
「我們幾個為了這個吃了好幾天的茶泡飯,口味絕對沒問題的。」
佐久早拿過筷子,扯下口罩,端起碗輕啜了一口。
梅干的滋味鹹酸又帶有一種最原始的甜,擴散在佐久早的口腔。
他抬起頭,無論如何總該對這些特地準備的隊友們有所表示。
「臣臣!祝你生日快樂!」
「生日快樂!臣前輩!」
「臣!快點看這邊!」
……啪!
【沒了】
星海:你們幾個搞什麼,佐久早打來問我阿德勒斯的福利措施(笑到邊說邊喘)
日向:(遮臉)呃、我們騙臣前輩拿下口罩……
木兔:然後在臣臣的臉上砸了刮鬍泡!
星海:哈哈哈哈哈!怎麼只有你們兩個,侑呢?
日向:嗯……侑前輩他去擦地板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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