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樣？」
及川炫耀似地收起自己剛才勉強可以碰到鼻子的舌頭，瞇著笑容看向兩個隊友。
「嗯……就是、很噁心？」松川猶豫了一會才說出最真實的感想。
花卷倒是完全沒有遲疑，「噁心。」
「你們兩個太過分了！」及川沒被噁心的二連擊打倒，得意地揚起下顎、雙手在胸前交叉笑出聲，「嘿嘿，不要太羨慕及川大人我。聽說舌頭長就是那裡長不是嗎？」
「欸？不是腳的長度嗎？」換上球鞋的花卷道。
剛套上運動服的松川表示自己聽說的都不一樣，「是鼻子吧，鼻子大的話就大。」
「你們在吵什麼東西。」
繞去辦公室現在才到社團教室的岩泉，在走廊就聽見這三個人討論什麼長、什麼大的。雖然不知道詳細內容，但嗓門最大的是及川，所以應該是混蛋的垃圾話題。
「啊，像小岩的話就什麼都很小。」
「哈啊？」
岩泉的拳頭握緊，在換運動服的時候邊聽花卷把事情都說了一遍，果然如他所猜想的，是垃圾話題。
「你們有什麼毛病。打排球的人要那麼大那麼長幹嘛？小心跳不起來。」
及川露出驚訝的表情，松川和花卷則意味深長地互看一眼，這過於默契的沉默讓岩泉有不好的預感。
「喂，集合！」喊住剛熱身完的高中生，溝口拿著紙筆，「今天要摸高，給我好好跳起來啊！」
第一個是及川，但他剛起跳落地，溝口額角一抽，吼得整個體育館都聽見了。
「及川！你跳這什麼鬼東西！」
「他下面太重跳不起來啦！」在及川後方等候起跳的松川笑著回話。
排在第五個的花卷舉手，「我也是，我覺得自己跳不起來。」
岩泉馬上知道下一秒要發生什麼事情，決定把球車推離溝口遠一點。
「你們三個給我去外面跑五圏再進來！岩泉，去看著他們跑！」
「是。」
一踏出體育館，岩泉就看見那三人互看一眼、憋不住笑，確定溝口聽不見後爆笑出聲。
「還笑！快點給我去跑步！」
「小岩為什麼只揍我啦！」
「你就欠揍！快去！」
三個人收起笑意，乖乖在岩泉的監督下跑了五圏，才回球場和溝口道歉。不過認真起跳之後，出來的數字又讓四個高中生互相在口舌較勁起來，就算換完衣服準備離校的時候，話題也未停止。
「看來是小卷最大。」這次可不是誇獎，完全是恥笑。
兩個不服輸的反唇相譏，「阿松都是多虧小松川才能摸得這麼高。」
「沒有啦，我比兩位都高嘛。」
花卷咋舌，「三公分而已。」
「這學期開始變成四公分了，謝謝。」剛說完，立刻傳來花卷不甘心的哀嚎。
岩泉碰地一聲關上鐵櫃，拿起運動背包，「你們這種無聊的對話要到什麼時候。」
「對了，去吃拉麵嗎？」松川立刻轉移話題。
花卷舉手附議，「吃。及川請客。」
「為什麼是我！我最近表現很好啊！」
「那今天我要特大碗。」岩泉催促著翻找背包的青梅竹馬，「快點鎖門，垃圾川。」
四個人抵達他們的老地方，找了位置坐下來。運動後的飢餓，讓他們埋頭吸食麵條、大口喝下湯。岩泉滿足地放下碗，發出舒暢的嘆息。
「感謝招待。」
「小岩。」及川指向岩泉的嘴角，「那裡沾到了。」
「哪裡？」岩泉伸出舌頭舔了舔。
松川和花卷終於得以見到及川所謂的「什麼都很小」。
岩泉的舌頭有些短，舌頭伸出來在唇上舔了一圈，依舊沒舔到邊邊的湯漬，即使在及川努力指示下，岩泉拼命伸舌探索，仍就沒弄掉。最後及川在岩泉焦躁起來之前，伸手拿紙幫他擦掉了。
「岩泉的舌頭真的很短。」
「對吧，我就說嘛。小岩的舌頭很短很可愛、噗！」
收回拳頭的岩泉不以為意地道：「反正又沒什麼影響。」
「欸……我覺得不能舔掉只能拿紙擦就影響很大。」花卷灌下一杯冰水，「拿奶油泡芙來說，如果沾到不能舔掉只能擦掉，這不是很浪費嗎？」
「好像是。不過都已經長到高中，我沒感覺到什麼困擾。及川不也很習慣自己的舌頭嗎？」
「嗯嗯，很方便喔。」及川伸舌舔過嘴巴一圈，讓松川和花卷兩個人露出反感的表情。
「小時候明明超容易咬到，每次都哭個不停。啊，這笨蛋還說過想要剪掉舌頭、」
岩泉開始追述起小時候的蠢事，讓不服輸的及川本來想挖掘對方的糗事，不過想了想乾脆不說。
岩泉舌頭比較短，每次吃冰淇淋都是慘劇。臉上會沾到冰淇淋，或者來不及吃完在手上的餅筒融化。但岩泉又不放棄，總是會拼命與時間賽跑，努力舔食手中的冰淇淋，而已經輕鬆吃完的及川則在旁邊大聲嘲笑岩泉的笨拙，順帶用眼睛記錄畫面。他才不會笨到說出來，那畫面超級色情。
結了帳，從拉麵店出來後，四個人分成兩路行動，各自回家。
「小岩呢？習慣嗎？」
「什麼？」
「當然是及川先生的舌頭啊。」刻意地舔過唇角。
岩泉腦內的記憶幾乎是膝反射等級，浮現某個畫面，他清楚地感覺臉頰發燙。
這個笨蛋，不知道搞什麼東西。上個禮拜假日趁自己家裡沒人，興致勃勃地跑來說要留宿，說岩泉家只有小岩在不安全。岩泉只覺得多了一個及川徹，自己才不安全。果然那傢伙在看完比賽錄影後雙手就不安份起來，還有那條舌頭。
有力道，舌面有些粗糙，而且舌身比普通人長。
沒打算隔天起床腰痠背痛的岩泉死抿著嘴，卻在及川幾次吮吻後輕易撬開來。像是一條蛇，溼滑地鑽入洞中恣意探索。奪取他的唾夜，攫獲他短小的舌。緊緊地纏住，彷彿這樣就能索取屬於岩泉的一切。
在自己放棄掙扎後，那條舌頭滑過上顎，舔過他的口腔，仔細地過分。
岩泉當下暈呼呼的腦袋只閃過一個念頭，幸好自己已經刷過牙。及川舔食過每一吋，最後舌面繾綣，像是這樣就能同理彼此經歷的每一分酸甜苦鹹。
總算放過他那無處可逃的短舌。岩泉瞪向這個可能口腔期不滿足的青梅竹馬，像是獨占、像是膜拜、像是侵略地舔過乳尖，並沿著肌肉線條向下，直抵腹部，並到那早就蓄勢待發的半勃起。
及川抬頭看向臉頰完全紅潤的岩泉，微微瞇起眼笑得惑人。
「小岩，那我開動了。」
岩泉沒有其他經驗，但不得不說，舌頭長這個優勢，加上及川那張臉還有陶醉的表情，很快把人撩起興致。岩泉不太有機會幫及川這麼做，就算有也是手口並用，畢竟結果讓人很氣餒。雖然及川那個笨蛋表示很舒服，會想多來幾次，不過舌頭短導致取悅對方變得辛苦這件事，讓岩泉很排拒。
可是被及川的舌頭弄得酥麻，一直處於被動，又總是防守失敗，讓岩泉覺得自己好像輸了。
「小岩？怎麼不說話了？」
「要說什麼？」
「在問你習慣了沒。啊，還是小岩忘記了？及川先生不介意幫你想起來喔！」
怎麼可能忘記。岩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。
不過看這垃圾川現在這個表情，實在讓人火大。岩泉保持沉默，及川也就不糾結在那個話題上，改和岩泉談起下禮拜和外校的練習賽。
「那、小岩，明天見，晚安。」
「喂，垃圾川。你忘了東西。」
「什麼？我才沒有、」
岩泉努力地伸出舌頭，即使怎麼伸長就是那麼一點點。
在及川的唇上，用力地，舔了一下。
「就這樣。明天見了，混蛋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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